一、

1984 年，32 歲的陳凱歌拍出成名作《黃土地》，在確立了人文主題的創作方向時，也確立了風流把妹的發展路線。

兩年后，18 歲的江西姑娘陳紅考入上海戲劇學院表演系，并在電視劇《聊齋》里，飾演了姿色絕世的女主角 " 連城 "，因為美貌引起廣泛關注。

大學期間的陳紅，還出演了大陸投拍的瓊瑤劇《幾度夕陽紅》、情感劇《臺灣女人》《小島》，以及電影《傣女之戀》。

那時，陳紅的顏值超高，經常把女 N 號的戲份，活生生演成 " 女一號 "。在戲中，她略施粉黛，一顰一笑間，就留下了 " 一笑傾城，二笑傾國 " 的美譽。

這樣的美人，演哪個角色，光就在哪個角色上。

那一年，" 名門痞女 " 洪晃眼中也有了光。她經朋友推薦，看了陳凱歌的《黃土地》，電影中蒼涼深邃的畫面，一下子將她擊倒了。

很快，她那火熱的目光落在大她 9 歲的陳凱歌身上，并迅速將他融化。次年，陳凱歌離異，和洪晃同居。

洪晃出身名門，外公章士釗是著名民主人士，母親章含之是偉人的英語教師，父親洪君彥是北大經濟學教授。她本人也文筆口才俱佳，和才華橫溢的陳凱歌無論是在靈魂和肉體上，都能碰撞出精彩的火花。

于是，1989 年，兩人在美國將同居合法化。

1989 年，37 歲的陳凱歌回到北京，為他的新片《邊走邊唱》物色女主角。找來找去，最后在北京電影學院遇上了年方 20 歲、正在念大二的許晴。

彼時的許晴含苞待放，陳凱歌一走神，就鬧出了事。

二、

1990 年，《邊走邊唱》拍完，陳凱歌和許晴的緋聞不脛而走，漂洋過海到了美國，搞得洪晃很心煩。她原以為陳凱歌只是有才，人長得挺含蓄，應該比較放心，萬沒想到丫桃花運還很旺。

搞來搞去，洪晃沒了信心，也沒了耐性，懶得跟小姑娘去爭男人，索性就主動提了離婚。

二婚失敗的陳凱歌，和許晴的緋聞也草草收場。但他的風流桃花運，才剛剛開始。

1991 年，39 歲的陳凱歌在一次節目錄制中，結識了知性美麗的山東籍主持人倪萍，兩人一見傾心，過起了絲滑的同居生活。

這一年，倪萍 32 歲，曾和小品演員郭達談過初戀，后來又和別人結過一次婚。調到央視后，她主持了《綜藝大觀》和 " 春晚 "，好評如潮，漸有 " 央視一姐 " 的風范。

她和洪晃差不多，也被陳凱歌的才華深深吸引。為了愛情，即便是人美事業有成，也心甘情愿地玩起了地下戀。

同年，23 歲的陳紅步入高光時刻，畢業分配到北京青年藝術劇院，在大制作電視劇《三國演義》里，飾演了 " 四大美女 " 之一的貂蟬。

她隔著熒屏透出的美，被瓊瑤驚嘆為 " 內地第一美女 "，暗暗記在心里。

那時陳紅美名在外，有一次，她趁著拍戲空檔期，跑去朋友的劇組探班，沒想到竟會因為自己的美貌引來一場圍觀。

1992 年，陳凱歌正在《霸王別姬》片場忙活，忽聞劇組有人說，來了位超級大美女，好奇之下，他放下手中的活兒跑出去看。

跑到門外，只見暮色蒼茫，美人的身影隱隱綽綽，陳凱歌揉了揉雙眼，也只匆匆瞥到一個側顏，漂亮是漂亮，但看得不大清楚，也就沒太當回事。

這一年，40 歲的陳凱歌與 24 歲的陳紅，初次相遇，完美錯過，但還有續集。

三、

1993 年，《霸王別姬》橫空出世，橫掃國際大獎，奪得戛納最高獎 " 金棕櫚 "。

陳凱歌得意至極，覺得俗世的欲望都是美麗的，身邊的女演員也都美得別出心裁。

這期間，被巨大的贊譽包圍的陳凱歌，正享受著人生的高光時刻。他更加不想結婚了，和倪萍仍然保持著深入淺出的同居生活。

此時的倪萍，已貴為 " 央視一姐 "，她不停地奉獻自己。 只要陳凱歌在京，每天下班都是直奔情郎住所，心甘情愿洗衣做飯，還以 " 準兒媳 " 身份，照顧起他的父母。

愛情這個東西，可以讓人變得偉大，也可以讓人變得卑微。

同年，陳紅遠赴臺灣，出演瓊瑤劇《梅花三弄之水云間》中的 " 汪子璇 " 一角。這個角色一出場就擁有盛世美顏以及男主的愛，只是很快就被瓊瑤當時寵愛的女主角陳德容奪了愛，搶了風頭。

拍完這部劇后，陳紅又回到內地，拍了《霜葉紅于二月花》。她和陳凱歌的距離，也越來越近。

1994 年，陳凱歌為新片《風月》選角。男主角沿用張國榮，女主角想挑一下。陳紅就這么被推過去了。

她接到試鏡通知后，通宵背詞練戲，結果第二天在面試現場的化妝間里，打起了瞌睡。

朦朧中，陳紅隱約感覺有人在盯著自己看，一睜開眼，竟是陳凱歌，她嚇了一大跳，轉而又嬌羞起來。

這一次，算是兩人第一次接觸。閱女無數的陳凱歌，當然是見過美人的，他覺得美人在骨不在皮。陳紅最打動他的，是那種 " 隨性任性 " 的美。

打動歸打動，但出于影片和市場考慮，女主角最后還是定了鞏俐。陳凱歌想深入享受這種 " 隨性任性 " 的美，得另找機會。

四、

1994 年冬，陳凱歌的父親去世，前來吊唁的人群里，居然有陳紅以及她的家人。

雙方一聊才知道，原來陳凱歌的父親與陳紅父母是舊識。這讓陳凱歌覺得太戲劇性了，幻想著如果母親也認識陳紅，會不會自己從小就會和陳紅好上，哪用得著離兩次婚啊。

但是，當他這樣幻想的時候，喪禮上以 " 準兒媳 " 操持事務的，是和他同居近 4 年的倪萍。

1995 年初，陳凱歌和葛優等一幫子朋友聚會時，不知誰約了陳紅一起過去。

酒席上，" 二陳 " 四目相對，一個是拍出經典電影、有名有地位的大導演，一位是青春大好的絕色美女，幾杯酒下肚，就找了個地方單獨交流去了。

43 歲的陳凱歌，對 27 歲的陳紅說：" 你和別的女生很不一樣，我很喜歡你的性格。"

陳紅托著酒后泛起紅暈的臉說：" 是嗎？喜歡我性格的人多了。"

陳凱歌又說：" 女演員都怕我，你怎么一點都不怕我？"陳紅覺得這話很逗，回答說：" 你是人我也是人，我憑什么要怕你啊？"

饒是陳凱歌見過形形色色的美女，心臟也忍不住狠狠地悸動了一下，這特么好有新鮮感！陳紅的隨性灑脫，和倪萍的隱忍順從比起來，是兩種個性截然不同的美女。

3 個月后，陳凱歌又約陳紅去看京劇。兩人密切交往起來，經常約會。事后，又回到與倪萍同居的愛巢里，一切照舊，該交什么糧就交什么糧。

這種只享受男朋友權利而不用承擔男朋友義務的感覺，當然是極好的。陳凱歌一時還拿不定主意，左右搖擺，與倪萍的婚期越拖越久，也給不了陳紅任何未來。

估計當時陳紅的心里很不平衡，于是身邊人看在眼里，急在心里，趁機來了個 " 無心之舉 "，間接逼著陳凱歌作出了選擇。

五、

1995 年，27 歲的陳紅在天津拍《今生今世》，和一眾圈中好友閑聊時，大伙對陳紅喜歡什么樣的男人來了興致。他們很好奇，像陳紅這樣的大美人，也不見緋聞，感情生活好隱秘啊。

有一老兄，充當起 " 占卜師 " 角色，直接給陳紅算起了姻緣，說她很快就會結婚。眾人一下來了興致，紛紛說要給她介紹對象。

這時，陳紅身邊一位不懂事的小助理，突然透露說：" 那個陳凱歌大導演，經常給我們紅姐打電話 ……"

說者無心，聽者有意，這新鮮出爐的大瓜，就這么被掀開了。很快，知名導演與美女演員的緋聞不脛而走，通過媒體煽風點火，大面積傳開。

陳凱歌聽到后，心中有點不爽，打電話給陳紅，語氣中有指責之意。這也難怪他生氣，和倪萍還沒正式分手呢，就被爆料新歡，明顯不合適。更何況，還是陳紅方抖露出去的 ……

陳紅一聽，也很生氣，委屈地說：" 我用得著借你的高枝來展示嗎？如果這樣，我們不要再交往了，你不高興，我還不高興呢 ….."

話說完，陳紅就真地不再理陳凱歌了。這下陳凱歌慌了，主動認慫，沒想到，兩人這樣來回一拉扯，感情反而更好了。

1996 年，陳凱歌在日本制作《風月》的后期，為解相思之苦，電話打得更勤了。那時候接電話也要錢，陳凱歌的越洋電話一打就是三四個小時，她接電話都花了有六七千。

在談戀愛這件事上，1996 年六七千的話費，可以算得上是巨款了。

" 二陳 " 之戀發展到這個地步，陳凱歌也知道，腳踏兩條船，有點風雨就容易翻船不說，搞不好還容易扯著蛋。經過深思熟慮后，他終于做了決定。

六、

還是 1996 年，28 歲的陳紅在加拿大拍《紐約風暴》時，44 歲的陳凱歌從戛納影展追到當地，找到她，直接開門見山就問：" 你想不想結婚啊？"

陳紅有點懵，反應過來后，問他是不是要跟自己結婚？陳凱歌回答說 " 是 "。

這是陳紅第一次被人求婚，雖然對方直接粗暴，戒指也沒有，但陳凱歌的長驅直入依然讓她很受用。

陳紅一感動就答應了。但為了保險起見，她對陳凱歌說：" 試試看，不行可以離婚。"

離過兩次婚的陳凱歌一聽，急了，忙說：" 結了婚，就不允許離婚，這是我跟你結婚唯一的條件。"

一聽這話，28 歲的陳紅就更加感動了，胸脯一挺，就跟著 44 歲的陳凱歌，飛到美國注冊結婚，把生米煮成了熟飯。

而另一邊，倪萍與陳凱歌談婚論嫁多年，一味地付出，最終只落得曲終人散的結局。

后來，倪萍曾在書中回憶起與陳凱歌在一起的日子，寫下這樣一句話：" 這是一段沒有自尊、失去自我的日子。"

但好在，倪萍熬過那一段人生灰暗的日子，后經人介紹，開啟了第二段婚姻，又生了個兒子，也就無暇顧及從前的恩怨了。再后來，她因故又結了三婚，還與陳紅處成了朋友。

拿得起放得下，又能和過去和解，倪萍果然有一姐風范。

不過，陳紅與陳凱歌的婚姻，也不是一帆風順的。

最開始，陳紅的母親激烈反對這門婚事，自己的寶貝閨女被大了 16 歲的老漢哄走，還是個三婚的，換誰誰也接受不了。

所以，她越想越不順，又勸不動女兒，氣得直哭。

但此時木已成舟，說啥都晚了。陳紅在婚后第二年，就生了個大胖小子。

而此后他和陳紅的感情發展，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。

七、

1998 年，李少紅籌拍宮廷劇《大明宮詞》，在 " 太平公主 " 的選角上遇到難題，跑來征求陳凱歌的意見。

在陳凱歌看來，周迅俏皮靈動，適合演少年期的 " 太平公主 "，而另一個女演員，古典哀傷，演成年期的 " 太平公主 "，恰到好處。

陳凱歌口中的另一個女演員，正是產后復出的陳紅。李少紅考慮一番，接受了陳凱歌舉賢不避親的建議，把重頭戲給了陳紅。

這是央視大制作，夫妻倆絲毫不敢大意。特別是陳凱歌，一有空就幫陳紅誦讀劇本找感覺，還充當起司機，負責接送陳紅，每天幾小時來回跑。

因為預告給力，此劇未播先火，雖然得獎的是周迅，但此后，再也沒人說陳紅是一只徒具美貌的 " 花瓶 " 了。

此后，陳紅開始往實力派靠攏，演了一些突破性的角色。如《神雕俠侶》里的李莫愁。當然，也包括一些本色出演美人的角色，如《春光燦爛豬八戒》里的嫦娥。

她還在電視劇《風塵舞蝶》《呂布與貂蟬》中，與當時的 " 小鮮肉 " 林志穎、鐘漢良、黃磊，甜蜜地談起了戀愛。

這期間，陳凱歌也沒閑著，回家關上門后，又和陳紅辛勤地耕耘著。2000 年，32 歲的陳紅再誕一子。

生產時刻，陳凱歌拿攝像機想要記錄，結果一緊張，把 " 關機鍵 " 當成了 " 開機鍵 "，啥也沒紀錄下來。

隨著愛情結晶的誕生，" 二陳 " 的婚姻也越來越牢固，開啟了 " 一半夫妻，一半合伙人 " 的婚姻形式。

從 2002 年的《和你在一起》，到《無極》《梅蘭芳》《趙氏孤兒》《搜索》《妖貓傳》，陳凱歌幾乎每一部電影，制片人都是陳紅。

她事無巨細，親力親為，工作繃得緊，臉上的皺紋也成為這對夫妻檔事業的見證。而陳凱歌充分發揮才子文人的浪漫情調，深情地說道：" 有皺紋好啊，見證了我們倆在一起的日子。"

兩人還經常在節目上，于深情細節處猛撒狗糧，大秀了一把恩愛。

陳紅與陳凱歌的婚姻，在歷經 25 年的風風雨雨后，終于將愛情熬成了幸福的模樣。人這輩子最浪漫的事，無非就是和心愛的人慢慢變老。

而那些曾經短暫擁有的過往，輕得像一聲嘆息。